决定(外一章)

   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,身体里的枝条在伸展,从那些静默和急需肯定的光环里抽离出来。

    一直无法确定的位子掀翻即定俗成,将外套垫在凉板凳上,其实我就是这样一个猜不透的人。

    在潮水和杯盏之间,时而穿梭,时而沉溺,时而因为某个人卡住镜头,错过风起云涌。

    是家乡的一些影子和红尘过客,是锯断的白杨树、踢疼人的烈马、父亲的火爆脾气和没妈的孩子,我在半停半走中醉看人生。

    用奔跑的意愿做着抑扬顿挫的姿势。一半的行云洒在发皱的坐标上,我还要重新定位原点。

    我决定,就在这个光秃秃的午后,跳出心里的江湖,和易容术互换底色,千里传音,必定有我的一声沧海笑。

十月

    没有男人的陪同,欲望更加纯粹。四个女人,逆光而行,散了架子的天空,瞬间就在一个车箱里变成正方形。我们互相画着对角线,时不时被某个微黄的段子拉过了头

   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,收费站的绿灯挑起滑稽的过往,得了便宜的乖巧瞬间又增添了几分嚣张。车在急驰,眼睛倾斜,收纳群山,满目惊奇。

    被众多语言渲染过的红叶,趾高气扬,将穿过缝隙的光,层层挤压,摔在大地的胸膛上。曾经的手足,面对庞大的秋天,一时不知如何下手。

    将军坟睁开半只眼睛,把霸业看破;集安口岸的边防兵,将幸福架在对讲机上。隔着鸭绿江远眺,我的爱情从生锈的铁轨偷渡到了哪里?

    顺理成章,我们拿单反、骑单车、看码头、讨论对岸的媳妇,我们凭栏俯看拍婚纱照的新人如何在围城里进进出出。波光鳞鳞的水面,欲言又止。

    总还会有一些景色就算嫁接力气也够不着。走在回城的下坡路上,后身的山岗像扇推拉门,大大方方将过去隔断。

    那个突然就在路边出现的两个人,和这个梦幻的秋天形成强大的反差,他们目无一物,三步一叩首,向着心中的美好顶礼膜拜。在这个一横一竖组装的十月,给初秋的大地,盖了一个厚重的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