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胸脯的女人

    一秒哭过，下一秒破涕为笑，这一秒，脱下外套。

——题记 

一

    CT，彩超，骨密度检测

    我在每一项中检讨和祈祷

    曾经的执着、较量和赌气都有迹可循

    并在身体里面备了案

    有时不得不这样想

    我活得越来越像一个器官

二

    体检报告，将健康定格在一张纸上

    不安分的因素覆盖我的万亩土地和残缺的花园

    “双侧乳腺增生”

    “右侧乳腺多发实性结节”

    我没有一个体面的外表

    但我有着隐隐作痛的功能

三

    习惯了同事们半天玩笑的嘲讽

    我的胸口平平，走漏不了半点风声

    在人多的时候露怯

    我成了绕过春天行走的稗子

四

    我没有男人更熟悉和喜欢它

    那些热爱生活的诗人

    把它写得那么丰硕、剔透、挺拔、玲珑

    看，不管用了多少词，感觉都没说到点子上

    在欲望面前，我正反不分

    一个没有风景的女人

    在四月的午后，说出自己的现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