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定

    和同学逛街，进一家鞋店，店里放着《约定》，不觉微笑，大约16年了，没再听过这歌。16年前，我还是个年轻的老师。在那个爬满青藤的小二楼里，我们三个女老师，当年都不曾婚嫁。那两个，一个是音乐老师，一个是美术老师。没有课的时候，我愿意和她们一起，去琴房的那个小二楼。听她们俩一边弹琴，一边相合那首《约定》，唱到“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，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，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，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”两个女声高高低低。婉转缠绵，着实比周蕙的原唱要好听。那时我总会坐到课桌上，听，沉默，看夕阳的光线慢慢地划过。不一会，橙色就晕满了整个操场。

    好像真是很多年了，不曾想起那座小二楼，那是一座很旧的老楼了，许多房间的墙壁上，都生了苔藓，即便是新粉刷的白浆，也挡不住苔藓的绿痕。琴房在那个楼里，画室在那个楼里，我的作文教室，也在那个楼里，琴房在左，作文教室居中，画室在右，很像我们仨，就那样形影不离。两年以后，我换了城市，换了工作。从此，告别了小二楼，也再没有听过琴声相和。很多年后，我出差到那，曾故地重游，去了小二楼一趟，寻找当年我们的旧迹。却早以人去楼空，物是人非。故事里早已换了主角，连学校都换了新址。我在夕阳的余晖下，抚摸着斑驳的楼壁，却分明听到了那高低相和的《约定》，拨开时光的尘埃，扑面而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