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的手

    父亲的手,手心布满老茧,手背青筋隆起。

    父亲的手哆嗦,拿筷子哆嗦,拿酒杯也哆嗦。父亲笑笑,说:“咱家祖传的病,你爷爷那会儿,手也哆嗦。”父亲继续呷他的小酒,我们不忍说破他,我们不想说苍老已经侵袭了他的手……

    父亲的手,拿过笔。父亲的手也握过锄头,扶过犁铧。父亲的手,曾经也白皙稚嫩,父亲总说起年轻时修水库河堤手磨起的血泡……比起现在,他说:“看看我的手,你们享福多了!”

    父亲的手,厚重也温暖。父亲的手打过我,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。父亲的手也抚摸过我,在我因病住院的日子里,满是关爱和柔情。

    而今,父亲的手老了。父亲的手心布满老茧,手背青筋隆起。

    父亲老了!

冬至

    冬至就是冬天到了,冬天到了,母亲泡好糯米,烙粘火勺。厨房里,稻草燎着铁锅底,滋啦啦的响,母亲掀开锅盖的刹那间,粘火勺的油香,就钻入我的心里……“妈,我要油锅底!”……

    这是多少年前的记忆了,冬至还那样年轻,而母亲已经老了。母亲,偎依在墙边,白发很白,皱纹很深!

    冬至以后,冬天变深、变冷!母亲烙的粘火勺,我遥远的童年的记忆,也越来越远……

不是离歌

    没有想过,会有别离。沦陷在最初的时光里,连冬天都是暖和的。写在雪地上的文字,最经不住时间的消磨。那些前人的诗句,带给你的欣喜,我始料未及。过了一个冬天,又是一个冬天来了,我还在。雪依旧下着,白了门前的空地。想要再写些什么给你,在雪上,却没有了最初清净如水的感觉。

    雪花儿沉重,压弯了树枝儿。有树挂的早上真冷,走在路上,会有嘎嘎的响声。没有用手机拍下,这东北特有的佳景,是觉得有些东西,藏在心里,最是原滋原味儿。没有分享给你,你会觉得我太吝啬。对吧,是不想你,把这美丽变成忧伤!关于冬天,所有辛酸的记忆都是我的,不会给你。

    呵气成霜。在三九天,是最常见的。走在路上,眉毛和羽绒服的帽檐儿,都是白霜。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,而我想起你,心里不只是温暖。还记得那句歌词“也许你会陪我,看细水长流”,会莫名的感动。这个时代,浓墨重彩的承诺和誓言,不再坚不可摧!而默默的相守,虽遥远,虽淡泊,会更恒久。

    离你渐远。你觉得到了。能知道你的心,会很痛很痛。走在人流熙攘的街头,在步履匆匆中步履匆匆。年关愈近,年的氛围愈浓。偶尔一两声炮竹在空中的钝响,诚如鲁迅先生的话所讲“旧历的年底最像年底”!快过年了,又长一岁,不会再那么轻易的流泪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