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手中眼——佛有三眼,一眼在手
眼在手中
挣扎出美丽
与无法猜测的奇想一起
向后千百个世纪寻求净土
看世外世
观象外象
所有寄托只为完成四季之外的永恒
是否在太阳与月亮之间
还有更好的选择
男女除爱情的摆渡
还能同涉一条河
吾佛非男
吾佛非女
三束目光只为空想而生
袈裟不去尘土飞扬中做蝴蝶
祈祷声是坐禅后的寂寞
五指伸展
手中有一只眼
不阴不阳
苦难是梦魇顺塔刹倾斜而下的影子
让灵魂漂泊
无枝可依
手中眼啊
吾佛端庄端坐
每个跪拜者皆有宿缘未了
在风清时 在
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的轮廓分明中
仰望手中眼
有话
无话
眼在手中
挣扎出美丽
幽幽如洞
同时又将目光的躯壳一起驳落
在冷漠的独行几次之后
感慨爱的卿卿我我
就这样
站在这里
逃离这里
或许稍一动身
门就将道路和天空一起掩埋了
依然挣扎
依然美丽
与无法猜测的奇想一起
或许只为了装饰手依然是手
手中眼
要谁顿悟
(发表于《星星》1990年第5期)